2009年2月25日 星期三

草嶺古道遊記

在要先說明一件事,至少在今年我還沒有走上草嶺古道過,這篇文章是多年前留下來的文章,好不容易從其它地方翻出來之後,我想重新貼上來到這裡留做紀念,我只稍微調整一下排版,至於內容我不想做太大的更動,你們看我以前寫的文章多麼可怕。

和那個時候的我相比較起來,現在的我沒有殺傷力得多。

在你們開始看這篇文章之前,也請先看一下這裡的照片,因為這篇遊記裡沒有摻入任何照片調味,完完全全都是用文字堆積出來的硬東西。











日期一向不是我在意的重點,所以是那一天應該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才對。時間是在晚春或初夏,界定的標準交給老天爺,我只要儘情的享受山水風情就足夠。日期如果不重要的話,出發的時間也應該不被記載著,當我騎機車到達雙溪火車站旁的小七時,牆上的鐘告訴我,我將在十二點半的左右到達貢寮火車站。

根據這裡的居民告訴我,如果要走草嶺古道的話,從福隆那裡出發會比從貢寮出發來得近,而且也比較好走,但是我這個人有個怪毛病,一個喜歡走偏鋒,走極端的個性,明明有比較好走的路不會想走,一定要選那條比較難走的路,如果沒有這樣子,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
也許在我血液深處還留著台灣三百年前先民的拓荒精神吧?是喜歡面對未知的事物?還是喜歡走上不一樣的道路?我自已也搞不懂。

從貢寮火車站出發,經過上一次走錯路線的教訓,這次我乖乖的尊從指示牌的方向行走,上一次從貢寮國中前的台二丙走到草嶺的入口,這次是從德心宮前,時間省下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吧?

按照慣例,我會在遠望坑前的土地公廟前拜一下才出發,也算是祈求一路平安,也希望至少可以讓雨持續到我下山之後再轉大。可能是我的八字跟草嶺犯沖,也可能是東北角習慣性的陰天所致,所以每次我來的時候,總是遇不到好天氣。

這次的陰天,從當我進入深坑之後就照不到陽光了。


草嶺古道的風情適合像品嚐名酒一樣的慢慢品嘗,這樣子往後才有細細回的可能,但我想,這次我想,我想豪飲這山水。

邁開大步,我行走在上草嶺前的柏油路上,風不大,微微的風帶走陰天的沉悶些許,至少空氣是流通的,走起路來就比較輕鬆一點,望遠坑這裡有個親水公園,上次來並不是假日,而且還是十二月的寒冬,雖然沒有寒流來襲,但想玩水的興頭總是被掃掉不少。

這次再來,親水公園裡頭多了些觀光客趁著假日全家出動,跟上次死氣沉沉景況已然大異。也許像我這種年紀不該有太多的感時傷懷之念,但只是季節一轉,日子一換,同樣的地方也有著不同的可能性,多多少少會讓人有點世易時移的哀愁。

我的心情,跟親水公園裡頭的快樂,很明顯的不搭調,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繞過這座親水公園。

但這座親水公園有個特色,當你轉過彎道之後,繞過土地公廟將會發現一大片的梯田,可能是私人土地,因為在路邊有民宅,可能是開放空間,因為梯田裡頭種植的不是一般的農作物,也許是水生植物園區之類的設計吧?

我喜歡梯田的風景,一階一階的分布,好像順著這樓梯走就可以登上山頂似的,比平地上的農田可愛多了。

通過遠望坑,直上草嶺吧!

一路上的風景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,除了多開了幾種花以外,一切的一切跟我上次經過時幾乎完全相同,但就是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顏色,讓通往草嶺的路上多了些生機,晚春的綠不如早春的鮮嫩,但仍帶點稚氣未脫。

不同於盛夏的怒放,晚春的生意盎然總帶點矜持,這是屬於春天的少女情懷。
人面桃花相映紅?桃花依舊笑春風。

轉入登山口,第一次休息的中繼站設立在雄鎮蠻煙碑。

幾道陡坡走完,汗水是對體力考驗的証明。雨,開始穿透樹葉,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雨滴和肌膚最親密的接觸,就像情人之間不太需要熱烈但又讓人離不開的那種若有似無。

接近雄鎮蠻煙碑,愈來愈有荒野的味道。

我是宜蘭人,但我一直到高中的時候才知道有雄鎮蠻煙碑的存在,一直到我離開宜蘭到新竹上大學之後才第一次跟它有所接觸,之所以知道他的存在是因為一本叫做 「少年噶瑪蘭」的小說,內容述說著一位噶瑪蘭平埔族後代的少年誤闖時空,回到了三百年前剛開發的蘭陽平原,和他的噶瑪蘭祖先們一起生活的過程,書裡頭的潘 新格,就是在雄鎮蠻煙碑下開始他的時空之旅的!

也許我也應該在某個颱風來襲前到這裡一遊,藉由某種能量交體的作用,說不定我也可以回到過去,或者是穿梭未來。

姑且不論這件事情是否能夠成立,但雄鎮蠻煙碑這幾百年來見証了多少往來於宜蘭和台北之間的歷史,又目睹了多少來來往往的故事?這一類超越人類生命極限的存在品,總是很容易讓人有種跟著他一起穿梭時的錯覺。

對了!從貢寮方向出發的話,在到達雄鎮蠻煙碑之前有個地方可以回首來時路,那是一個類似埡口的地方,有著極佳的視野,如果是天氣良好的話,可以看到台灣東北部的海岸吧?那個方向,是福隆還是貢寮?

進入這個小山谷之前要先從草嶺旁的小路繞出主線才能到達,也許下次時間跟天氣可以配的時候,我會好好的把這條支線走一次,說不定,我可以走到對面的山谷,用另一種不一樣的視野來欣賞草嶺。

走過了雄鎮蠻煙,接下來的景色愈顯荒涼,草木的高度愈來愈低,快到草嶺埡口的時候,周身只剩下芒草跟不高的灌木,在水邊可以看到一點野薑花點綴,但數量並不夠多。

「風從虎,雲從龍」在這裡得到証實,當年留下「雄鎮蠻煙」字跡的劉明燈在行經此處時,有感於狂風大作,所以在這裡留下了個狂草的「虎」字,刻在碑上鎮壓此處的狂風,我不知道被鎮壓前的狂風大作是怎樣的情景,但這裡的風之大,我只在冬天的澎湖領略過相同的風壓。

在接近虎字碑的時候,山頂上的霧氣開始聚集,濃霧使的視線嚴重不良,感覺上我必須要用雙手把霧氣撥開才能行走,狂風、大霧再加上雨水,也許這樣的草嶺才是正常的,也許,我應該在這次難得的壞天氣裡頭,一鼓作氣走到桃源谷步道,從大溪那裡回貢寮才是。

在揮別土地公之後,我開始往天公廟的方向出發,之所以沒有往桃源谷方向前進的原因,只是很單純的不想讓我跟桃源谷步道的第一次相逢,是在五里霧中。

從這裡下坡很輕鬆,只要低著頭一直走就可以到達,但我一直覺得這一段路不應該低著頭走,當天氣好的時候,低著頭走這一段是一種相當浪費的行為,再加上,可能是這裡的山勢陡峻,所以即使是下雨的陰天也怎法完全掩蓋他們散發出來的靈氣。

我一直覺得宜蘭的山隱隱的散發出一種氣息,那是其它地方的山所找不到的,即使那山比這山再雄偉數倍。


大里的天公廟很有名,但對我而言所有的名氣都是虛假的,真正的魅力來自於「花生捲冰淇淋」這一物上,加點香菜之後味道更是一絕!





我喜歡海,東海岸或是東北角,總之就是東台灣的海。
這裡的海藍得看不出他的憂鬱多深。

我喜歡海,是喜歡他的藍,還是喜歡他深不見底的憂鬱?

上次我在草嶺上留連以致於下山的時候剛過一班車,而這次在太早通過草嶺,以致於太早到大里,三點半左右到大里火車站,但重點是三點十二分剛走一班北上電車,下一班要等到五點零五分才到。

所以我有將近一個小時半的時間可以在大里這一帶走走。

大里這一帶的海岸是礫石海岸,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觀光價值,但是沒有觀光價值也許就是對我而言最大的價值了!因為,沒有人。除了偶遇的漁民以外,這裡不太會 有什麼人路過,觀光客的重點大部分放在北邊的福隆海邊,或者是南邊的北關、烏石港,大里這一帶的海邊剛好就成了一個可以暫時離開人間的世外桃源。

但也許就是因為沒有什麼外地人會來到這裡觀光,所以不用對於這裡的海岸抱著過高的期待,因為乏人清理,所以礫岸上堆滿了來自海上的漂流木,消波塊裡頭卡著廢棄物,可能是在颱風期間由其它地方漂過來的,也有可能很單純的只是居民的生活廢棄物罷了。

我很自私的以為,這些礙眼的東西是我眼不見的,基本上並不會打擾到我和大海的對話,所以,視若無睹是我對付這些殺風景因素的方法。大海是個很奇妙的東西,只要靜靜的坐在那裡不動,看著看著,好像什麼煩惱都可以被他帶走。



「如果大海能夠,帶走我的哀愁,就像帶走每條河流。
所有受過的傷,所有流過的淚,我的愛,請全部帶走。」BY 張雨生 大海

就像張雨生所唱的那樣,也許這片海真的有種神奇的力量也不一定。


我想,讓灰姑娘最失望的莫過於及時響起的鐘聲,因為客觀的時間總無視於主觀的意識,快樂的時間,總也是消逝得特別快,我,也該回到屬於我的地方了。

回到大里車站,過天橋月台,搭上北上電車,貢寮下車,二十分鐘的電車車程,足足花了我八倍的時間翻山越嶺,交通的易達性又帶來什麼變化?對於社會,對於人心?


我想很單純的寫下遊記,但是翻騰的思緒讓我無法很單純的只是紀錄。

在公路交通未開發以前,草嶺古道一直都是往來於台北、宜蘭之間的主要道路,一直到濱海公路和北宜公路開通之後才慢慢的淡出歷史舞台,這樣的一條古道,對於北 部和東北部的開發史而言地位不言而喻,真的是世易時移嗎?一條曾經是宜蘭人經濟命脈的古道,現在扣除掉觀光價值以外找不到其它的用途?

有什麼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?

所謂的主流與非主流之間的關系是絕對的嗎?是不可變通的嗎?
我想,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。

當什麼東西都不是絕對的時候,你的絕對又是什麼?你所信仰的價值觀有沒有可能在一瞬間改變,又要用什麼態度面對?

我的腦海裡頭上演一場辯論會,正反雙方各說各話,鮮有交集!










聰明的小孩應該知道,我現在等的只剩下宜蘭的天氣是不是能夠配合我的行程,地點已經在這篇文章裡決定好了。而如果我重新拾起以前的狂氣,是不是能再重新寫出類似這樣的文章呢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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